信報 (2014.11.19, B13, 經管智慧)

「太多人想改造世界，卻太少人想改造自己」。這是據說以塗鴉畫在跑馬地牆壁上的一句話，筆者並無考察過真偽，但這幅相片在獅子山學會的成員群組中發出來時，引起了一翻討論，大部分都感嘆這句話的道理實在而又真實不過。

真實的說話往往不動聽，人們往往傾向說一些較動聽的話，所以真實的道理不易聽到，或者這就是《老子》所說的「大音希聲」。對於雨傘運動，本欄不同作者都發表過自己的觀點，獅子山學會雖然並沒有共同的立場，學會也並非以關注政制為宗旨，但就雨傘運動也有不少爭論。

尤其當梁振英特首的一句：「民主會帶來福利主義」，藉以游說人們接受政改方案，向來開宗明義反對福利主義的獅子山學會，又怎可以不申述一下？

民主與否 權力應受約束

本文題目《民主何去何從》其實是取用自諾貝爾經濟學家海耶克在1976年的一次演講，他開首就說：「民主非常可貴，值得為它而戰。民主並沒有如人們一度希望的那樣，被證明一定能夠阻止專制和壓迫；不過民主通常可以使任何多數用來擺脫他們所厭惡的統治，就此而言它有着難以估量的價值。」

民主並非萬能藥，可以解決社會複雜多變的種種問題，完善的民主制度卻可以讓人民不用武力流血，也能更換不如意的當權者，民主的功能，也只限於如此。每當筆者聽到本地民主派人士以「打低地產覇權、消除貧窮」為口號吸引人們支持運動，都慨歎香港的民主運動主將對民主的功能和意義仍然不甚了了。

「突然之間有人相信，既然政府是由當選的多數人的代表所控制，再對政府權力進行其他你任何監察便是沒有必要的。」「最高權力是受限制的權力，這就是良好的統治得以存在的秘密。」海耶克在三十多年前的演說，今天仍然字字鏗鏘。

民主這概念實在太有吸引力，讓人不自覺在民主之名下胡作非為。當然，海耶克的演講並非針爭取民主的社會運動，而是提醒人們對民主的警惕，無論當權者是如何組成，無論有沒有人民認許，其權力都應當受約束限制。

海耶克尤其關注立法機關的立法權，「通過壓倒少數而獲取贓物，或者就從少數那裏撂取的份額達成一致，這根本不是什麼民主。」即使就算是普選產生的特首和立法會，都不應以「立法」去奪取人們的基本自由，包括選擇自己的生活方法、保護自己的財產，自由發表意見等。

政客竟要求政府擴大權力

可是，今日的香港政壇充斥着要求政府擴大權力的聲音，就算以民主自居的政客都以爭取訂立更多法例、更多規管，抽取更多稅，作為成功爭取的指標。

筆者上星期六到立法會參與公聽會，力陳所謂的全民退保不過是全民爆煲，在會前和107動力的友好在立法會的示威區上演街頭劇，卻遭部分佔領區的人士指罵。民主的目標不是財富再分配，也不可能消滅所有貧窮，以民主之名卻可能反過來剝奪人們的財產和自由。爭取民主的朋友們，請慎思之。獅子山學會政策研究員/107動力召集人

何民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