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辭學的瑰寶
東周刊 (靈點一巴先, 2012.5.30)
Robert Downey主演的電影福爾摩斯第二集, 感覺比第一集遜色很多,最好不要有第三集了。不過,裏面有一句說話,我覺得很警世,大意是新聞頭條往往是用來欺騙蠢人,引導他們做一些對發放消息者有利的事。當然,發放消息人士要成功把群眾愚弄於股掌之中,一定要有好拍檔,例如通過一些水平不夠的教師和記者來散播訊息,好處是他們的工作本來就是要影響別人,而自認專業人士所產生的傲慢和執着個性,如果成功欺騙了這些中間人,就算一天東窗事發,他們為保持自己的形象,也會為爆料者護航。
言歸正傳,要成為社會的精英,不與平凡人為伍,首要是有能力洞悉新聞頭條表面和真實的含義。有許多概念和術語,其寫作手法之亮麗,堪稱修辭學的瑰寶:
香港開埠──1841年,鴉片戰爭,英國入侵香港,一年後,英國正式統治香港,稱之為「開埠」,有開化、走進現代文明之意。英國人以武力強搶香港,還要說這有開化蠻荒之地的功德,雖非完全與事實不符,但英國人為自己強權塗脂抹粉之作,中國人竟然齊聲和議一百七十多年仍不自知,還放進教科書,繼續為英國人歌功頌德;日本人的大東亞共榮圈,就沒有這個效果了。香港開埠,堪稱神級創作。
居者有其屋──又是英國人的傑作。當年麥理浩推行十年建屋計劃,大量興建公屋,可是錢從何來?於是英國人想出,賣一些業權不完整的單位,美其名「居者有其屋」,自然有人高高興興的抬着鈔票,打本給政府繼續興建公屋。買了這些業權不完整單位的人,之後高不高興?最近何文田豪宅地段夾屋(和居屋一樣,在自由市場買賣要補地價)欣圖軒以625萬成交榮登夾屋王,98年買入的原業主,扣除補地價後,估計獲利35萬大元。跟何文田買私樓的鄰居相比,不知他有何感想。
回歸後,英國人神級創作不復見,特區政府東施效顰,本地原創當然不堪,例如八萬五,釀成的災難連特首都要腳痛,不過靠着外國進口的詞彙,倒也暪倒不少人:
小班教學──西方教師工會用了幾十年的伎倆,說小班教學讓教師和學生的比例降低,有助學生學習。學生是否更優秀,這個很主觀,老師一定說是。不過客觀情況,是西方愈來愈多父母希望在家教育(homeschooling)孩子,怕他們到學校愈讀愈蠢(de-learning),而數據表示,在美國擁有專上教育的失業人數,歷史性地超越了沒有擁有學位的失業人數。課上多幾堂,班的人數少了,保證不了學生的謀生技能,卻對保障教師的飯碗有幫助。
文化局──文化人和普通人一樣分兩種,可以養起自己和養不起自己,後者當然想造一個假象,讓別人以為他們真的是自給自足。創造一些市民不會出錢買的「文化」和「藝術」,然後指摘市民不懂欣賞,所以政府要設立一個局,出錢買他們的「作品」,去推動文化藝術產業。所以,養得起自己,不靠政府資助的粵劇界前輩阮兆輝,被拒登記為文化界選民。講真,有市民真金白銀支持的文化人,要文化局托乎?
金玉其外,敗絮其中,古今中外皆然。也許糊塗一點,世界會更可愛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