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港工人走不起歐洲衰落之路

Harbour Times (P11, 2013.05.10)

 

1979年,保守黨代表戴卓爾夫人,以一句 “Labour Isn’t Working”(一語雙關,同時可指「工人不工作」和「工黨不行」),擊敗工黨,成為英國首位女首相。在鐵娘子的帶領下,英國各個工會的勢力被相繼瓦解;英國政府積極不干預市場之餘,還放寬經濟法例、鼓勵商業發展,續而令英國經濟起飛。

戴卓爾夫人執政十年,證明的是政府干預和強大工會並不能使社會全民就業,反而還可能會導致「全民失業」。

看看香港,工會和一眾政治演員,仿效歐洲同僚,以「保護工人權利」為名,爭取成立一連串的勞工法例,增加自己的政治影響力。不過,措施如最低工資,迫所有工人、不論願意與否,都要為自己的勞動力加價,實際上是迫使工人降低自己的市場吸引力和競爭力。

18世紀工業革命以來,即機器生產普及化時代的來臨,已不斷提醒世人機器帶來方便之餘,亦能隨時取代人力。工人的生產力若不能比機器更有效率、更便宜、更有彈性,就會自自然然地被機器淘汰,這是鐵錚錚的事實。

那麼機器肯定會取代人類嗎?

不。人類相比機器,相信老闆會更願意將資源投放在人類身上。何解?人類相比冷冰冰、一成不變的機器,最大的用處,就是人類的彈性和靈活性更高。譬如一個打雜工人,她能一個人負起掃地、沖茶、影印的工作;若工作表現不夠好,老闆可加以訓練,提升員工質素。試問如果要用機器取代這位員工,老闆要花多多少時間、金錢、精力應付這些機器?

不過,強大的工會若不斷以嚴苛的勞工法例, 阻擾生產和商業運作,就等於剝奪工人獨有的彈性和人性,使工人比機器效率更低,失去以前的吸引力;結果只會令老闆以機器替代工人,直接害工人失去工作和收入。

「勞工法例和工會只會保護工人權益,你有何證據證明它們害了工人?」

放心,工人反被工會害的例子很多,不過被工會茶毒最深的,可說是法國。

根據統計,法國工人只有 8% 屬工會成員;然而,法國工黨卻非常強大。為什麼?

第一、以 8% 工人控制其餘 92% 工人,明顯地使想工作的人無法上班。第二、工會成員主要控制該國的公共設施和服務,如教育、交通運輸、和電力等。因此法國工會一旦發起罷工,便可令全國癱瘓,而法國每年由工會發起的罷工潮,也因其破壞力而全球聞名。

事實上,法國工會除了出名發起多場罷工外,由工會操控的公司或行業亦被常標籤為低效率、懶惰、和害怕競爭。不相信麼?

2008年,薩爾科齊政府似是發現了工會低效率的問題,為了令法國勞工更有效率,提出了多項建議,卻未能將其落實。當中原因,可直接算在工會罷工和工人集體施壓的頭上。

舉個例子,法國的士牌照的數目,至1924年以來,從未變過。薩爾科齊政府於是提出增加的士發牌,卻遭到害怕競爭的的士司機集體罷工,令巴黎交通癱瘓,該項建議因此廢置。

此外,法國政府亦曾提議允許所有商店出售普通藥品(如頭痛藥,感冒藥等)。條例成立後,法國市民頭暈身—,就不再需要經有藥劑師才能買到藥。然而,如此能方便大眾的建議,卻因法國藥劑師不想競爭,最後集體迫使政府將此提議擱置。

還不夠離譜麼?法國人自己或者不認為這種一味逃避競爭、逃避提高效率有問題,但是其他國家的商人已經為法國人那種理所當然的好吃懶做感到可笑、憤怒。

今年年頭,法國工業部長 Arnaud Montebourg 邀請美國車胎商 Maurice Taylor 購買法國一個即將倒閉的車胎公司。

Taylor 到該車胎廠巡視後回國,寫了篇在網絡瘋傳的信件:「 ” Montebourg 部長,我發現這些高薪的法國工人每日只工作三小時。他們花兩小時吃飯休息,閒聊三小時,然後才用剩下的三個小時工作。我向工會成員提出問題,希望他們能改進,他們竟然回答:「這是法國人的工作模式!」” 你以為我傻的嗎? 我們才是有錢和技術生產的一方。這些瘋狂的法國工會有什麼? 只有不能幫他們的法國政府。 ” 你大可以保護你的工人,但是我們不會購買,也絕對不會拯救這種養懶工人的公司。」 最後,該法國車胎公司因而宣布結業,所有員工亦因此失去飯碗。

多年來,法國政府亦基於工會和工人的集體壓力,不斷收緊勞工及經濟法例,並不斷增加對社會津貼。但是,我們卻未能看見此舉對法國經濟和社會產生了甚麼正面影響。

事實上,2005年由法國青年發起的全國騷亂,更是因為法國的超高青年失業率(當時的法國青年失業率超過兩成)。2012年,法國青年失業率更是接近三成。

香港多年來的成功之道,就在於我們沒有使人失去彈性和生產力的工會、勞工法例合理。然而,如今有不少政治演員竟然以法國為學習榜樣,不斷煽動無辜的工人加入罷工,不斷要求勒緊勞工法,危及工人飯碗。

勞工的困境離我們很遠,法國用了三十年時間把自己的經濟活力搞垮,但靠著天然資源和殖民帝國幾百年來留下的雄厚資產,工人失去工作能力靠政府派錢,生活質素也可以慢慢地壞下去。香港的財富只是積聚了六七十年,更沒有天然資源,歐洲工人的衰落之路,香港工人實在負擔不來。

王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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