熱烈恭賀的士牌蝕入肉

信報/2018-12-22/白仲祺(獅子山學會營運總監)

《熱烈恭賀的士牌蝕入肉》

今時今日,做人要樂觀非常之難。無論你有多相信人的意志力、創作力或領導能力,現實就是生活中愈來愈多範疇被政府霸權控制着。看看香港人最崇尚的言論自由,就算在西方國家,今天講句「Merry Christmas」、戴一頂聖誕帽,都可能遭人批鬥。看祖國就更不用說,就算不拉不鎖,自己老早已經self-censored。

官方鐵路優先霸權
政府霸權會扼殺創意,相信任何人都同意這點。但是,大部分人及各行各業依然被政府管着,牌照要由政府分配。中國人一定要管的,不是嗎?但受政府掌控,令事情變得更好還是更差?當然,活在霸權入面的既得利益者,其實都慘,因他們不知自己的前途全部押在一個被困鎖且毫無進步的行業內。

的士霸權的最終命運,擺放在控制政府交通政策的官員的手中。你有多信賴官員的質素?連港鐵主席馬時亨也道出真理,「政府能夠容忍無能力的人」,怎會只有容忍那麼簡單?應直說是鼓勵無能。

政府當然可在一日內宣布所有牌照作廢(現實當然不會),完全開放競爭;它亦可以把問題當作一個鐵罐,大腳踢到路前,遲些才算,一擱置便數年。霸權一山還有一山高,的士小巴霸權只是整個版圖的一部分。看港府的鐵路優先政策,證明的士小巴無論怎樣厲害,最後都只是「做𡃁」,不會有當上「話事人」的一天,官員會把一班「𡃁」的利益放上心嗎?

最近,有交通政策既得利益團體抗議,小巴的士牌價蝕入肉。看到這標題,很多人的腦海立即出現小鳳姐身穿黑白波點裙,高歌「熱烈地彈琴熱烈地唱」的一幕。的士司機及牌主身為政府霸權一分子,拒載時多威風,當然不獲市民認同,所以當他們蝕錢,也不會得到憐憫。政府再厲害,也阻止不了供求定律及價格牌照管制下孳生的黑市競爭,故的士牌價下跌,是遲早的事。

誠然,的士小巴牌主對交通政策的批判,並無道理。可是,他們投訴政府中央管理的政策,最後想要的卻是更多的官方管制。市民欲見的拆牆鬆綁,仍遙遙無期。

Uber最旺一天啟示
Uber最近公布,全年最多人搭的其中一日,就是颱風山竹襲港之後的一天;而當日,就是政府鐵路優先政策完全崩潰之時。Uber黑市經營,正因為它能提供市民最需要的選擇,政府交通政策霸權所奪走的,Uber司機冒險犯法都要拿回來。

再看近期港珠澳大橋通車後,數個禮拜交通大混亂,紅巴綠巴可以進入東涌幫忙疏導嗎?不能,因為政府根本不准任何小巴駛入該區。官方管制最終令自己綁手綁腳,而付出代價的,當然是被迫「等餐飽」的市民。

香港交通政策病入膏肓,每一個霸權,被另一更大的霸權玩弄,最終話事人則月賺幾十萬(甚至百萬),丈夫老婆子女全部攞外國Passport,把「no skin in the game」的意義表露無遺。市民每天多花一點時間上班放工,會影響官員收入嗎?

樂觀一點看,人生這麼多問題,沙中線驗出幾條鋼筋短樁,真是小事一宗。就算再驗多幾十條、幾百條,全部有問題又點?犯錯的最終話事人,會被捕嗎?整個月台拆卸、重建,許多人都不知幾開心,既增進就業,又拉高GDP,成本最後要誰付?肯定不是話事的政府官員本人。

有人開始明白為何獅子山學會反對政府起乜起物的原因了嗎?不論百年銀行甚至航空公司,若經營不善,最終都要倒閉收場,反觀政府工程超支超時?解決方法永遠都是再撥款。政府霸權大到不能自拔,但絕不是too big to fail,而是無可救藥,後果全由市民承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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